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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东西,别人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是要跟我抢”。
“那你给我在你的猫旁边安个窝,我天天粘着你”。
“在我旁边给你安个窝。你当鼠标垫,杯子,或者电脑键盘都可以,
这是我生活中离不开的三样东西“。
“以后我就是你的第四样东西”。
“你真是个好东西”。
1.
十八九岁的时候,我真的是一个急不可耐的人,急不可耐的向爱的人表明心迹,急不可耐的向爱我的人确认心意。
急不可耐地靠近一个人,又急不可耐地逃离一段过分亲密的关系。
矛盾、挣扎、痛苦和快乐都显得如此急不可耐。
所以和碧泓在一起,我时常会问他,什么时候公布自己恋爱的消息,什么时候带我见他的朋友,什么时候让我认识他的家人,仿佛上赶子要结婚。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结婚,可他若不去做这些事,我又暗暗觉得他是否不够爱我,或是我并不是一个多么 的女孩子,于是他不想将我公之于众。
大概我真的是一个“急不可耐”的女孩。所以,每当我快走几步,或者超速了,他总要拽着我慢下来,并且不要瞎想。
碧泓说他身上时常有一个定律发生,这个定律叫做“秀必死”,他怕我也会被他秀“没”了。
比如今天他谈成了一个单子,向同事们炫耀自己的客户将会砸单十万,刚说完客户就说要重新考虑看看;再比如,他今晚要聚会,原本可以提前下班,可 因为得意忘形而临时要加班……
他说,如果我也被炫耀出去,大概这场爱情要*。
他是这样劝我的:慢慢来,说不定要在一起一辈子呢。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想也是,碧泓交过7个女朋友,我交过一个男朋友,若是当真如此锱铢必较,我每日都会被浸泡在醋坛子里。
他不会。他从来都是落落大方,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有别的男孩追我,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当时他笑嘻嘻的跟我说,好,你们去吧。在一起之后,他问我,还跟不跟其他男人去喝酒吃火锅了?这就是属于天蝎座的小账本。他们明白着呢,只是不喜欢事无巨细的说。
2.
碧泓浑身都是能量,客户不喜欢他的广告创意,他一遍接着一遍的改;他的大领导要休假,工作没人做,他扛;和朋友结伴出门旅行,大家都不愿意管账,他来。很多小事,他好像全然不在意,谁做都可以。
新的住所隔音太差,每日卧室的墙后面都会传来老夫老妻唠嗑的声音,声音穿透力极强,我几乎每晚都要打电话向他抱怨。
“消消火吧,等到咱俩七老八十了,躺在床上咬耳朵,没准要用比这个更大的音量来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到时候,隔壁住的小年轻指不定怎么说咱呢”。
明知是房子的问题,可被他这样一说,我炸开的毛很快顺下来。
我和碧泓都是普通人,我们普通的相识,普通的恋爱,没有太多仪式感的东西。
谈恋爱之前,我妈说,像你这样的文字工作者,对爱情肯定充满憧憬与幻想,太无趣不行,不浪漫不行,没品味不行,内涵不够不行,这样的经济适用男,怕是不符合你的口味。
我朋友也说,那你们能聊得来吗?你们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
奇怪的是,很合口味,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烟火气”起来。
别人约会去公园、游乐场、电影院,他带我逛菜市场、花鸟市场、五金店。
家里有蟑螂,他去五金店买地漏,买水管,买扳手,煞有其事和老板讲价,为了二十三十。价格砍下来以后窃喜,还不忘教育我,砍价靠撒娇是没有用的。又说,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以为装修靠逛个宜家就搞定了?
宜家只能搞定表面,像这种根本上的问题,还是得来五金店。说完雄赳赳气昂昂一手揣着扳手,一手揣着我,往前走。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种男孩儿。我从不去菜市场,买东西总是一口价买下,老板说多少就是多少。并不是不缺钱,而是怕麻烦,所以愿意花钱省下麻烦。
可自从和碧泓在一起,总觉着这些琐屑的小事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乐趣。砍价会有成就感,逛菜市场会看到生命的流动性,五金店里有真正的北京,也有市井气息。
我身边围绕着导演、编剧、作家、剪辑师、摄影师,围绕着无数乍一看、乍一听很有逼格的艺术行业从业者,也围绕着会讲好玩的段子哄女孩子开心的男孩子,围绕着会买lv包包和纪梵希口红取悦女生的同行。可我从没遇过像碧泓这样的男孩子。
碧泓是哪样的男孩子呢。是来我家登门拜访除了一堆水果什么也不带的男孩子,是送我礼物挑了书桌和椅子的男孩子,是会在夕阳下拉着我的手模仿广场舞大妈舞姿的男孩子。
换句话来说,是一个实在得有些可爱的男孩子。
如此看来,爱情根本不局限于“有的聊”,“有的过”也很重要,我们都需要生活。
我感觉自己到地上来了,这感觉还不赖。
3.
仔细想来,我和碧泓根本没做过什么所谓风花雪月般浪漫之事。若真要列举出一件,就是我们仰望过同一片星空。
家后边有条小河,晚饭后散散步就能到,我们围着河绕一大圈,再找个桥墩坐下,看看过往夜跑的人群,各自发发呆。看的时候,我们没有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他中途还接了一个老同学的电话,俩人兴致勃勃侃了十来分钟。
放下电话,他过来环住我,用下巴蹭蹭我的头顶。城市的霓虹很亮,星星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在他的肩上抬起头,感到我那些诗情画意渐渐消失了,他们不是被消耗殆尽,而是我呆在这个人身边,甘心当个米虫,让胃里注满烟火气。
我不想矫情,只想跟他开孩子气的玩笑,和他手牵手走过每一条熟悉的街道,融入俗气的生活圈里。
他若孩子气的向前奔跑,我不必凝视他的背影,而是泰然自若追上去,像啄木鸟般亲吻他的嘴唇。
在爱里,我不再是那个紧张到连排泄都困难的人了。在工作里,我凭实力获取尊严,但不再是单打独斗了;在生活里,我多了一位拍档。
我曾买过对杯给碧泓,白色那只是“fight”,黑色那只是“hero”,他不解,“为什么是figntandhero”?“是因为英雄都热衷于战斗吗”?
其实不是,是“战斗少女”也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英雄”。
在想象中,少女有一个敌人,她不知道这敌人究竟是自己,是他人,还是生活亦或世界,她惶恐不安,端着枪随时准备去战斗。
“英雄”一来,“枪”自动隐匿、消失。虽前事未卜,但少女知道,自己可以短暂的停留、歇息一下了。
至少现在,碧泓是这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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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昔央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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