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说
“你父亲已经牺牲在禁*战线上了,你为什么还要干禁*?”提问人的逻辑是趋利避害,而张子权一家的逻辑是:前赴后继!*品一日不绝,我们一刻不退。二十六年前,缉*警张从顺倒在追逃路上;二十六年后,他的三个儿子都穿上了警服,在父亲倒下的那片土地上昂然挺立。年12月15日,年仅36岁的张子权像父亲一样为国捐躯。一门两忠烈,戍边父子兵,在我国西南边境线上,树立起一座不朽的红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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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碑
——记英雄父子张从顺、张子权
文/胡正第
从警戍边,保家卫国,用青春热血守护边疆热土,用忠诚信念铸起钢铁界碑。
高温讯问战“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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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头”田格老是边境人,三十多岁,十分熟悉境内外情况,国内高校毕业,学历高智商高,狡猾多端疑心重,曾有诈骗犯罪前科,具有较强的反侦查意识,是犯罪团伙的主要组织者,同时又与新冠肺炎无症状感染者尼艾同居生活,为疑似感染者。“蛇头”钟管命也是边境人,郑书霞系安徽临泉人,两人长期同居,混迹于边境。
经过检测,尼艾和其他三名感染者所带病*系邻国恶性变异*株,潜伏期长、变异快、传染快,不易查检,传染风险极高。三名“蛇头”与四名感染女子之前密切接触,很有可能已被感染,因此对他们的讯问风险高、困难大。但为了阻断疫情,必须快速查清确诊女子的详细活动轨迹和其他外籍感染女子的下落,何人来担当这个重任?关键时刻,张子权再次请战:“我来讯问‘蛇头’田格老、钟管命。”
为了能撬开田格老的嘴,他反复研究案件材料,精心设计讯问提纲,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多次深入两名“蛇头”居住的场所,查询其行动轨迹,梳理出他们的通讯信息、资金流向等情况,绘制了犯罪团伙的组织运送和绕关避卡偷渡路线。
边境孟定镇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尽管已是冬季,但当地的气温仍然高达30℃,高温炎热。
张子权穿着厚重闷热的防护服和尿不湿,戴着护目镜和双层防护手套,带领唐海峰等讯问人员走进全封闭的讯问室,讯问田格老。
讯问侦办涉疫案件,要比办理其他刑事案件难度大得多。因穿着防护服、戴着头罩和护目镜,说话必须要用很大的声音才能让对方听见,可多说上几句话,护目镜上就雾气腾腾,常常说得口干舌燥、声音沙哑。因不便带入电脑等设备,每次的笔录必须用手写,戴着双层防护手套的手写上几行字就臂膀酸疼、手指麻木。而田格老装疯卖傻,东倒西歪,左右摇晃,还经常大口喘气,故意将护目镜和面罩弄得雾气朦胧,遮掩其眼睛和面部的恐慌表情,不断制造心理假象,增加讯问难度。
为防止交叉感染,密不透风的讯问室不能开窗、不能开空调,人也不能中途离开。为了赶时间,也为了节省防护装备,他们一审就是十多个小时,有时甚至是通宵达旦,其间不能喝水、不能上厕所,连饭都顾不上吃。每次他们走出讯问室时,总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身体就像被蒸熟了一样,整个人都虚脱、软弱到了极限。
好几次,在讯问室里唐海峰看到张子权脸色苍白、头冒虚汗,就劝他休息一下再审,他连连摆手说:“田格老是关键主犯,他不交代案子就破不了,关键时刻就要顶得住、打得赢。”
几番轮战下来,钟管命陆续交代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可田格老年龄不大野心大,心理防线坚固难攻,讯问工作几度陷入僵局。张子权动脑筋想办法,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早上开完案情分析会就走村串寨核查“蛇头”活动轨迹,困了累了就靠在凳子上眯一会儿,晚上又继续研究案情、制订方案,进行讯问攻坚。
为了应对民警,田格老也打起了“消耗战”,实在逼得抵挡不过,就东拉西扯地交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几天前带着两名外籍妇女在边境勐那寨山间废弃的窝棚中躲藏了两天。为了核实情况,张子权和鲁俊翻山越岭走了六十多里山间泥路,来到那个边境勐那寨的窝棚取证,可窝棚里大小蜘蛛网遍布,明显没有人进去过,检查了周围方圆几公里也没有任何痕迹,一无所获。他们返回到驻地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
两人回到宿舍吃了一包方便面,鲁俊正想躺下休息,张子权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不行,鲁俊,我觉得田格老说的全是谎话,走,我们再去审审他。”
鲁俊看着脸色苍白、疲惫不堪的张子权,劝道:“权哥,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说今天走了六十多里的山路太累了,要不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审吧。”
张子权说:“不行,还有一个疑点没有弄清楚,我们不能轻易放过。”
鲁俊又说:“你太累了,那你休息一下,我和李文去审。”
张子权坚持说:“那哪能行,现在夜深了不要再去打扰他们,况且田格老一直都是我在主审,案情我比较熟悉,虽然田格老顽固,但已经开口,我感觉他的心理防线就要崩溃了,只要我们耐心地把他的谎言一一揭穿,他没有了退路,早晚会如实供述的。”
在张子权的坚持下,两人又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和眼罩,顶着深深的夜色走进了讯问室,进行第十三次讯问。
张子权对田格老说:“到现在你还在骗人,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因为你一个人,孟定镇全城被封,几万人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省内外数万人担惊受怕。如果造成疫情蔓延,你负得起这个责吗?是人就要讲良心!
“你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交代出在孟定边境藏匿的人的窝点,我们马上送他们去检测治疗,交代出送去外省的人是从哪里送出去的,现在在哪里,以便我们马上找到他们,切断传染源,避免造成更多人感染。”
抵抗了五个小时后,田格老抬起头深深吸了几口气,连连叹息几声,断断续续地说:“说实话,你已经吼了我十多天了,我也熬不住了,我知道我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事,但是,如果将我的罪行定为拐卖妇女,那就会被重判……”
原来田格老想的是,不交代,至多算是组织他人偷越国(边)境罪,判刑较轻;如果如实交代了拐卖多名境外妇女的犯罪事实,就会被判重刑。
张子权说道:“你的多名同伙被抓捕,已经交代了你们的犯罪事实,就算你不交代也照样判你拐卖妇女,现在是给你老实交代的机会,争取从宽处理。”接着,张子权又一遍一遍地讲法律讲*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耐心劝导。
终于,田格老像挤脓疮一样,一点一点地交代了其团伙的犯罪事实:年11月初,以田格老、钟管命和郑书霞等八人为主要成员的犯罪团伙,勾结境外犯罪嫌疑人依娜罗、漂奥水以“到中国打工”或“嫁给中国人”为名,诱骗境外年轻女子,以摩托车、拖拉机、面包车分段运输的方式,绕关避卡,从边境的深山老林中将二十多名外籍女子带至孟定镇边境一线,分散藏匿于村寨、出租屋、简易民居、小卖铺等窝点,伺机分批卖至安徽、河南等五省区。他还交代了尼艾、莫吞莫等四名确诊患者入境后的详细行动路线和接触人员,为专案指挥部同步开展流行病学调查提供了关键线索和准确信息。
11月22日凌晨一点多,第十七次讯问再次固定印证了田格老等人的犯罪事实后,张子权走出讯问室时身子摇晃了几下,瘫倒在凳子上。因长时间出汗、缺水,身体虚脱,张子权脸色发白、直冒虚汗,唐海峰上前扶住他,一边帮他脱下防护服、取下护目镜,一边劝他:“这么多天没有休息了,你太劳累了,请假回去休息一下,顺便参加单位组织的体检吧。”
张子权摆了摆手,说道:“案件早一天侦破,风险早一天消除,群众就早一天安心,边境也就早一日安宁。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不能离开,体检等案件结束后再去吧。”
在专案组的二十多天里,张子权和战友在气温高达30℃、密不透风的讯问室,穿着厚重闷热的防护服和纸尿裤,连续讯问17次,时间长达多个小时,制订了30多个讯问方案,手写多份讯问笔录和侦查材料。
英雄倒在缉凶征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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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续奋战,案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在云南境内抓获了三十三名涉案嫌疑人,但尚有十余人在安徽等省。指挥部决定组织专案组赴安徽等五省区开展延伸侦查抓捕、防疫和解救工作。
持续奋战了二十多天的张子权,不辞劳苦,坚决要求参加专案组继续赴外省追捕的工作。12月1日,在刑侦支队长赵学东的带领下,张子权、唐海峰、杨光辉、李文、女民警王乐、翻译赵思瀚等警员奔赴安徽,并于当天抵达合肥。
从高温的云南边境,忽然来到零度以下的寒冷内陆,张子权被“蒸熟了”的身体,像被突然冰冻起来一般,感到很不适应。但抓捕任务紧迫,没有时间给他们休息调整。冒着冰冻寒冷和刺骨寒风,克服水土不服等困难,张子权等人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第二天、第三天分别到达阜阳和宿州开展行动。他们通宵达旦研究涉案人员的活动轨迹、资金流向,反复查看卷宗,追查到隐藏在安徽省的十五名涉案人员的身份及他们分散流动到各县市的情况。其中,躲藏在宿州市萧县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郑一洪存在较大感染风险。张子权向专案组领导提出申请,负责抓捕郑一洪。
12月3日8时,张子权通过